连绵数公里的河床上,河砂、粗砾、鹅卵石面目峥嵘;令人窒息的山涧,狂风常常打破莫名的静寂,浩浩荡荡之势似乎想把整个自然界消灭在其淫威之下,令人畏惧而又无奈。
满目苍凉、毫无生气,犹如进入原始荒野,这是历史上干河村的素描画像。
干河村位于盐源镇北面,与碗厂镇孔坝村山水相邻,一条浪得虚名的河在村子中央“流”过。
说它浪得虚名,只怪它算不上河,因为它的上游水流潺潺、下游波涛汹涌,唯独到村子里却捉起了迷臧。暴雨季节除外,几公里的河床上竟然不见半点泉眼,只有光屁股娃娃在鹅卵石上留下的一幅幅尿斑花。
干河村地名的由来,也算得上源远流长。相传很久很久以前,一个风高云淡的夜晚,村里几位得高望重的老人,围坐在柴火旁边,从盘古的开天辟地到女娲的造就万物,从三皇五帝的理朝到罗英秀才的智慧。
也不知转了多少回合,当土二碗里的包谷酒快要见底的时候,话题峰回路转,聊到他们山沟沟的取名大事。结合贫困的实际,大家遂服从自然,就地取材为:干河。
其实干河村的村民历来都不向自然认输,一直都渴望过上幸福的生活并不懈努力着。
在当地党委政府的带领下,村民们或是种植蚕桑、或是养殖母猪、或是外出务工,勤勤恳恳谋生计,但村子始终破破烂烂、房子依旧摇摇欲坠、道路仍然泥泞不堪,山坡上收几颗粮食、草场上放养些牛羊,篱笆女人和狗的故事在山村里反复上演。
但干河村真正意义上的改变,是2011年以后。
村里立体气候突出,高海拔地方气温、土壤适合种植核桃;植被覆盖良好,适合天麻仿野生种植;山上野生重楼种源丰富,二次繁殖不费劲,家种产品野生品质高……
经过党委政府的科学决策,兴产业的劲风迅速吹拂村里的每个角落。
说干就干,技术培训、苗木培植、整地打塘、苗木移植、除草施肥、修枝定型……山坡上、田野里到处都是林技人员的身影,山村里的林业产业发展热潮阵阵来袭。
核桃是家家户户分散种植易于管理,天麻则通过组建合作社才益于抱团发展。
村党总支副书记余泽军约上4个有志青年投资成立瑞丰天麻种植专业合作社,吸纳全村27户58名村民参与。
运营上,合作社先将村民手中闲置的595亩土地流转过来,然后又以每天80元的底薪聘请村民到社里做工,工资实行绩效制,多劳多得,若手脚麻利、善于吃苦的一天可挣到150左右。
这样一来,村民们变成了有“班”可上的工人,衣食无忧。
干河村民可谓最富于创造性的人,活学活用堪称经典。就像村民刘喜,不甘于贫穷的他小学毕业后便到昆明一家苗圃公司打工,工资不高,多半人都干不上两年便跳槽,可他却一干便是8年,竟将国人打鬼子的韧劲发挥得淋漓至尽。
8年下来,从中药材的种植收购到病虫害管理,从绿化树苗的选种到成苗移栽的技术要领,刘喜样样在行。学成手艺后,他看好家乡丰富的野生重楼种源,便回家自己搞起了重楼种植。
目前,刘喜已种植重楼近10亩,预计再过4年即能全面上市,届时他将获利上百万。更为可贵的是,他毫无保留地将自己手艺传授给乡亲们,带领大家一起脱贫致富。
如今,干河村山川美了、房子靓了、道路宽了、票子多了,可问题又来了:干河已经不干,还叫干河吗?
云南网记者 杨之辉 通讯员 吴长宽 毛君胜